更新時間:2024-11-18 14:07:52作者:佚名
▲2014年7月10日,南松村9歲的林小雪(左)正在給2歲的弟弟喂西瓜。記者 李翔 攝
曾經浩瀚的大縱湖,據說是施耐庵《水滸傳》中“水泊梁山”的原型。其南北兩側有兩個自然村。 “宋”是一個普通姓氏。北邊的一個是“北宋村”,南邊的一個是“北宋村”。這就是“南宋村”。
南宋村總人口約2100人,其中常年外出務工的約960人。大約90%的兒童、70%的老人和30%的婦女留在村里。這些年來,我試圖走進他們的生活,記錄他們的喜怒哀樂,探究“留守”給他們帶來的微妙變化。
社會各界一直擔心留守兒童如何成長、融入社會。一些觀察家更愿意讓留守兒童沉浸在悲傷之中,擔心他們成長過程中因缺乏親情而導致精神不健全。
誠然,留守兒童“親情饑渴”嚴重,思想容易封閉,行為習慣不良,需要更多的社會關愛。但古語一直告訴我們:“窮人的孩子早富起來”。從我的記錄來看,我關注的留守兒童沒有一個偏離正常的成長軌道。帶著“有色眼鏡”看他們,多少有些不盡如人意;用正常的心態看,他們都是正常的孩子;如果讓父母來評價他們,對他們和他們的孩子來說都不容易。
第一次認識留守兒童
2013年1月,我在參觀中保中心學校時,記錄了兩個留守兒童。
“每次送父母到村口,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哭,尤其是最后一次告別的時候。” 12歲的何琪是江蘇興化中堡鎮中心學校的學生。由于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所以每年他只有清明節或春節回家。她從三年級開始就開始寄宿,每周五回家。她家里有祖父母和一個弟弟。 “我經常想念父母,所以我躲在床上哭。”
中堡鎮中心學校當時有小學生642人,其中留守兒童390人。時任校長季德華說:“城鄉教育資源不平衡求江蘇鎮江高中老師視頻,其中最大的不平衡是家庭教育的不平衡。城市里的孩子可以讓父母陪著讀書、做作業,但在農村,尤其是有留守兒童的家庭,他們很難看到這種親情的缺失,很難彌補。”
那天,我隨機選了一輛校車,放學后和孩子們一起回家。
“雖然我家里不住樓,但只要能住進去,我就希望父母能回來,我不在乎他們賺多少錢。” 8歲的林曉雪坐在校車第一排,背著書包,望著窗外的冰雪。水面咬著嘴唇說道。 “他們出去工作是為了我好,但我寧愿他們在我身邊。”
林曉雪的父母當年在上海打工,每年只有清明節和春節才回家。南松村距學校約8公里。由于她才上二年級,所以還不能寄宿。她每天在老師的護送下乘校車回家。 “下半年我就上三年級了,要寄宿了。”雖然學校有老師的關心和同學的陪伴,但小雪卻不愿意寄宿。她提出讓奶奶在鎮上租個房子,這樣她放學后仍然可以回家,但她考慮到看到奶奶的辛苦,又放棄了。 “奶奶不容易,我能理解……”她說話輕聲細語,成熟得讓人難以置信,她才8歲。
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內心的擔憂。 “媽媽快要生弟弟了,如果我有弟弟,媽媽可能會不喜歡我。”
車子到了村子,爺爺奶奶們都圍過來,接各家各戶的孩子。我沒有下車,因為面試已經結束了。
那年學校
去南松村的路上,校車經過“D”字路口。指向“南宋”的路標讓我心生向往。那年年底,我決定再次去南宋村看看,我和同事在村里待了5天4夜。
早上6時40分左右,東方顏色逐漸變白,新月依然明亮。冬天的寒意直接滲透到我豎起的衣領里。大街小巷里,不斷涌現出背著書包的小學生,趕往村里趕校車。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看到我拿著相機拍照,好奇地問:“你是哪里人?” “南京?你為什么從南京來我們南宋?”
為什么來到南宋?女孩的問題讓我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我這是在南宋嗎?”還沒等我回答,那銀鈴般的笑聲就已經消失了。
當時,中寶中心學校有南宋村留守學生32名。
我和六年級的同學一起去上晚自習,在刺骨的寒風中回到了宿舍。他們動作熟練地打水洗臉、洗腳。南宋村的趙健是少數戴眼鏡的孩子之一。他身材瘦削,穿著厚厚的棉襖,但洗完腳后,仍然穿著夏天的涼鞋。
趙健坐在床上,害羞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寄宿生活,一切都很好。他之前一直和父母一起住在杭州,四年級下學期他轉回中堡鎮。但我隨口一問,“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留在杭州陪父母”,讓他瞬間淚流滿面……
第二天,我從知情老師那里得知,趙健的父母正在離婚,所以他被送回家鄉讀書。老師說,趙健很聰明,學習也很認真,但父母的事情讓本來就很內向的他更加不愛說話了。
“相比之下,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更活潑。” 62歲的黃秋英說。她是學校的生活老師,照顧過很多寄宿生。在這所學校,所有老師都是代理爸爸和代理媽媽——除了傳授文化知識,他們還特別關注留守兒童的心理。老師們都表示,雖然孩子們看起來更能適應學校生活,但對父母的思念卻藏在內心深處,無法觸動。
阮培軍老師曾給五年級寄宿班上音樂課,教孩子們唱一首歌曲——《留守兒童》。
“那條格子褲腿變短了,奶奶說我又長高了,考試考了滿分,老師表揚了我。哦……遠方的媽媽,你知道嗎……”都說你在哪里,媽媽就是家,但我的工作媽媽卻在遠方,我多么希望你能早日回家,眼里含著幸福的淚水。”
阮佩君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很現實,就教孩子們唱。班上一切正常,但下課后隔壁班的老師急忙過來問道:“你教他們唱什么歌?為什么班里有40多個孩子趴在桌子上哭?”阮佩君說,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教這樣的歌曲了。
那一年的重逢
恰逢歲末,正是團圓的前奏。臘月二十五,在外打工的南宋人大部分都回來了,有的還在路上。宋子賢的父母要到除夕夜才會回來。六歲的宋子嫻很愛笑,兩個淺淺的酒窩特別可愛。奶奶幫她扎了一條辮子,走起路來,辮子來回晃動。
那些日子,她幾乎每天都盼著父母回家。其他孩子的父母回來后,就不再和她玩了。她很孤獨,只能一個人在家看動畫片。看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起身,把在幼兒園收到的“好孩子”證書放在床頭,說要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
10歲的徐浩成績一直不是很好。他的父親許志永剛剛從國外回來,并沒有過多責怪他,因為他知道自己虧欠兒子。 “我想給兒子買一臺電腦學習機,希望對他有幫助。”
許志永是一名廚師。 21歲就出去打工,一直在蘇州各個小餐館打工。幾年前,他和妻子在蘇州一家學校食堂打工,每月收入6000多元。見我來訪,他連忙從里屋端出“好茶”來招待我。他說,他本來想帶孩子一起去,但只能帶他們去民工子弟學校。
“如果他學習好,他就會繼續學習;如果他成績不好求江蘇鎮江高中老師視頻,我們會考慮將來給他在蘇州買房,或者在老家蓋房子,但他也得出去打工。 ”許志永認為,中國父母經歷了很多磨難,都是為了孩子,“我們在外打工,夾著尾巴,把所有的寶貝都投資在孩子身上”。
徐浩平時很調皮,看上去就像一個“人間小惡魔”。父親回來后,他安靜了許多。許志永認為兒子這樣是因為害怕他。我的感覺是,有爸爸在身邊,孩子更有安全感,自然就變得“乖”了。
那一年的告別
正月十五是南宋村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熱鬧的廟會過后,外出打工的人們又要踏上征程,村莊又恢復冷清。因為即將面臨告別,這一天,人們盡情狂歡,希望抓住每一秒的幸福時光。平時冷清的小街上,當天擠滿了鯽魚過河的人,有的地方更是擁擠不堪。
35歲的宋友強在鎮江工作,元宵節過后就會出去。最讓宋有強擔心的是兒子宋子豪。既然不在身邊,他就不能對兒子的學習提出太高的要求。 “不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能考上大學,但你一定要孝順,在學校受歡迎,能夠和睦相處。” “孝順”、“人脈廣泛”,成為宋有強對兒子的特殊要求。
多散少聚,留守兒童與父母分離,不同年齡段的表現也不同。六歲的宋子賢在春節期間并沒有整天粘在父親宋時健身邊,因為父親嚴厲,經常照顧她。早上告別時,子賢微笑著甜蜜地吻了宋時健,可當宋時健轉身離開時,子賢卻鉆進爺爺懷里放聲大哭。
9歲的林曉雪扎著馬尾辮,抱著2歲的弟弟到村頭送媽媽。當媽媽揮手告別時,弟弟大聲哭著“我要媽媽”,奶奶卻說“帶你去買好吃的”,弟弟就被哄走了;小雪咬著下唇,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鄰居們不斷地安慰她,小雪卻一言不發,盯著媽媽的背影。等到媽媽走了,她才慢慢回到家。
大年初六,12歲的黃玉和父母外出打工。她沒有向父母告別,因為“她不敢說再見,如果說了的話,那就更難過了”。父母走后,黃玉和在奶奶的食堂擺了攤,趁著難得的人氣,出售自己用氣球制作的手工藝品。
與宋子賢等“小孩子”的哭泣相比,林曉雪等“大孩子”的沉默更讓人心痛。也許幾年后,“長大”的紫仙就會“習慣”與父母分離,能夠忍住哭聲,甚至避免告別,但那樣的沉默或許更加悲傷和傷人。
那年暑假
因為我的思念,2014年暑假我再次來到南宋村。
“村里有1780名學齡兒童,估計村里只剩下20、30人了,大部分都去外地打工的父母家過暑假了。”村會計余永紅說。聽完這句話,我心里有些失落,就好像受訪者突然消失了一樣,心里空落落的。
走過村子,偶然遇見了宋子豪。 13歲的少年拿著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暴風雨般地跑出了食堂。當他看到我們時,只是“啊!”地叫了一聲。然后徑直跑回家,上樓。
原來,他的兩個朋友躲在樓上用無線網絡玩網絡游戲,他負責出去買冷飲。爺爺去附近的沙溝鎮打零工,奶奶去田里干農活。他成了一只自由的“小狗”。
趙桂全是南松村的一名校外輔導員。他原本打算把留守兒童聚集起來幫忙寫作業,所以他讓宋子豪給他們打電話。誰知宋子豪卻回答道:“沒有人,我找不到。”趙桂權很無奈。他搖搖頭:“孩子的想法和大人不一樣,我們認為這樣做是關心孩子,但他們卻認為這限制了他們的自由。”
沒有父母在身邊,村里的“宋子豪人”就自由了。不僅世界廣闊,活動也豐富多彩。他們可以釣魚、玩石頭、玩泥巴、在街道和庭院里追逐小貓小狗。又蹦又叫,汗水肆意揮灑。這種自由足以讓城里孩子羨慕不已。
林小雪中午剛剛去中堡鎮取了父母給她和哥哥寄來的包裹。光著屁股、光著腳走來走去的林仁旭正在努力抱起一只小狗。他體力不足,差點和小狗一起滾下去。看到姐姐拆包裹,她趕緊跑過去,嚷嚷著要吃的。小雪打開一罐薯片,弟弟接過,邊吃邊漏。小狗跟在后面,搖尾巴“撿漏”。
小雪的成績很好,墻上貼滿了證書。除了完成暑假作業外,她還努力幫爺爺奶奶做家務,照顧弟弟。如果弟弟做得好,奶奶就會獎勵小雪5元錢。 “我已經攢了20多塊錢了,弟弟生日快到了,我想去中寶鎮給他買個生日蛋糕。”小雪得意的說道。大姐當了媽媽,沒人教她。小雪已經是大姐姐了。
當她第一次采訪小雪時,她對即將到來的弟弟有一種強烈的排斥感。當再次見到她時,她徹底失去了這種感覺。 “過去的暑假,我總是感到孤獨,因為玩伴少了。現在,我每天都有弟弟陪著,我不再孤獨了。”
他們仍然讓我感動
菜花都落了籽,燕子叼著泥在梁上爬行。闊別五年,我突然有想再去南宋村看看的沖動。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們來探訪一下五年后留守兒童的生活狀況。他們可能已經上高中,可能已經考上大學,甚至可能已經步入社會。我試圖找到我記錄過的每一個孩子。
在中寶中心學校,我成功找到了林小雪和她的弟弟林仁旭,還有曾經像“小惡魔”一樣的徐浩。學校安排他們和我討論。
15歲的徐浩身高1.83米,已經上初三了。 “我的成績還不是很好,但我喜歡打籃球,是學校籃球隊的后衛,我打算進體校。”徐浩對于自己的未來并不悲觀。他還熱情地把我介紹給其他孩子。 “那個俞飛鴻已經十九歲了,已經參軍了,宋子豪前年去鎮江和父親住在一起,放假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回來玩。”
14歲的林小雪是初二一班的班長。她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好,現在身高1.74米。我從不擔心她的成績,只擔心她的家人。因為她的父母三年前離婚了。
“我可以問一下你父母的情況嗎?” “沒關系,我沒那么傳統,也沒那么脆弱……”小雪大大咧咧地笑著說道。
“我媽媽和爸爸在一起并不幸福,我并不反對她離開我爸爸,現在她過得很好,她經常聯系我們,給我和我弟弟買東西。”
“那你爸爸呢?”
“爸爸在浙江工作,過年才回來,馬上就要結婚了……這一切我都可以承受,只是擔心弟弟,怕他有陰影”長大后在他心里。”小雪擁抱了弟弟。外表硬朗的林仁旭已經上幼兒園了。他只是好奇地看著妹妹。
“你就不怕你父親結婚后對你產生影響嗎?”
“我已經長大了,以后不會和他們一起生活太久了,我只要照顧好弟弟就可以了……”
林小雪的回答讓我很感動,心里有些心疼。她不僅能理解父母離婚再婚的選擇,還主動照顧弟弟。我本想安慰她幾句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改變的路徑
聽說我去了南松村,遠在鎮江的宋子豪下課后特意加了我微信,并和我進行了視頻通話。視頻中的他已經是一個潮流男孩的模樣,但聲音卻依然稚氣十足。
“我只是想離我的父母更近一些。”宋子豪就讀于鎮江市潤州區信息技工學校汽修電子專業。他說,以后打算去南京金肯職業學院學習汽車維修。
“你是打算自己去讀中專嗎?” “是……” “好的,到了南京再聯系我。”電話那頭的宋子豪笑了笑。
林曉雪依然走在傳統的求學道路上,徐浩即將面臨“考體育學校”的選擇,宋子豪已經提前“改變道路”,而黃玉和雖然“試圖改變”,他的道路已經走到了一半,現在他心里已經有了方向。
黃玉和今年17歲。他第一年沒有通過中考。復讀一年后,考入私立板橋中學。 “我的孩子很懂事,每次回來都會幫我做家務。” 57歲的劉從化是玉和的奶奶,在村里經營一家破舊的食堂。她自豪地拿出雨荷在學校收到的各種證書:“過年的時候,雨荷還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她說這是她的零花錢。”
劉從化的女兒和女婿在上海工作。女婿愛賭博,存不了多少錢。食堂的生意也很冷清,一天也賺不了多少錢。黃玉和有零花錢給她買手機嗎?
當我趕到50多公里外的板橋中學,看到黃玉和的班主任回頭望時,我才恍然大悟。 “去年,學校給了黃玉和1000元的助學金,她告訴我要把錢交給她奶奶。”顧厚盼說,黃玉和的家庭背景比其他很多孩子都困難,很少看到她吃零食。
黃玉和沒有更高的目標。她說,如果可以的話,她會去醫學院考試。 “初三快結束的時候,我想出去打工,或者去讀職中,媽媽不同意,只好讓我讀完高中。”黃玉和還是那么害羞。 “高中課程太難了,我跟不上。”
“你用獎學金給奶奶買手機了嗎?” “唔...”
紀錄可能會繼續
“我們學校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落后的,在學業上,很多學生其實已經放棄了努力。”老師辦公室里,顧厚盼平靜地對我說:“你知道嗎,私立高中的錄取分數比公立高中的分數低很多,所以這里的學生學習成績不太好。”他頓了頓,“不過黃玉和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還在努力學習的女孩之一。”
對于選擇外出打工的孩子父母,顧厚攀認為“也許他們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哪個父母不懂得愛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出去打工,面朝黃土背朝天,孩子的大學學費怎么辦?他們以后的生活會怎樣?怎么辦?”父母應該向孩子解釋嗎?”顧厚盼說,如果父母現在選擇陪伴,孩子以后的生活會更加艱難。
中國人一直懷念“妻兒熱床上”的平靜溫馨的生活貝語網校,甚至已經成為思鄉的標準特征。然而,隨著社會經濟的轉型發展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農村青壯年選擇離開出生、長大的家鄉,前往遙遠的城市獲取財富、追求夢想。相比之下,他們的年邁父母和未成年子女大多只能留在家鄉。
民政部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8月底,全國農村留守兒童數量超過697萬。未知這些孩子未來的命運是否會與其他孩子有所不同。因為每個人的成長都會受到很多變數的影響,落后只是其中之一。誠然,留守兒童比其他孩子少了親情和關懷,但并不能說他們會因此而“出軌”。即使成長過程中出現一些異常,也不能完全歸咎于“留守”。
誠然,留守兒童普遍因父母管教缺失而變得內向、成績落后,但也有像林小雪這樣活潑開朗、成績優秀的留守兒童。而且,沒有父母的保護,他們更早地接觸到了生活的艱辛,更早地學會了獨立自立。比如,黃玉和很懂得省錢,努力做工藝品賺錢,還用獎學金的錢給奶奶買了一部手機。調皮的宋子豪早早就規劃好了自己的未來。盡管徐浩的成績并不理想,但他樂觀地希望能夠在體校有所作為。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很少有父母會選擇拋棄家庭。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正如顧厚攀老師所說,父母外出務工,老人和孩子留守“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留守問題”越來越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各地都在探索幫助留守家庭的對策和方法,而不是放任不管。這對于留守家庭來說是個好消息。然而,留守兒童是否需要置于弱勢的境地去同情和憐憫,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與非留守家庭相比,他們是弱者,但他們可能不希望別人認為他們是“弱者”。
在南松村采訪的最后一天,我放學后想去見林仁旭。打工的奶奶還沒回家,姐姐林小雪在學校寄宿,林仁旭拿著姐姐送給他的手機在屋前興奮地打游戲。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鄰居孩子好奇地站在他身后看熱鬧,一臉羨慕。突然,一個老太婆(大概是孩子的奶奶)抓著她的頭發,把她抱回家,喊道:“別人家沒有父母管,你就是玩玩,怎么不回家寫作業呢? ”
孩子淚流滿面地回家了。當我站在一旁時,我的心被揪了一下——這就是留守者和非留守者的區別嗎?
我還在密切關注,希望能為這些留守兒童完成一份成長的“全記錄”。 (記者朱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