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中學：清北收割機還是高考工廠？衡水模式正全國輸出
更新時間：2024-11-05 21:06:38作者：佚名
圖片|視覺中國
在中國教育行業，衡水中學無疑是最強的 IP 之一。這是一所可以被“封圣”的學校，也是一個備受關注和質疑的地方。
一方面，它被譽為“清北收割機”，每年清北收治人數超過200人，壟斷了河北省7%的名額，令人自豪。另一方面，它也被視為“高考工廠”，人們通過媒體和網絡上呈現的考生“地獄般”的狀態，拼貼出他們對衡水中學的認知，爭議不斷。
然而，這并不妨礙衡水中學以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證明衡水模式的成功。在優質教育資源匱乏的今天，“衡水模式”正在通過資本化的方式輸出到全國，而領頭羊是一家名為“第一高中教育”的美國上市公司。
2021 年 3 月 11 日，在開曼群島注冊的第一高中教育集團將其 19 所民辦高中打包至紐約證券交易所，成為中國民辦高中教育首家海外上市。最有意思的是，19 所中學中有 15 所的名字里都有“衡水”二字網校頭條，這與著名的衡水中學密切相關。
在招股說明書中，第一高中教育集團被稱為中國西部最大的民辦高中運營商和中國第三大民辦高中教育集團，擁有 25,867 名學生和 2,500 多名教師。根據第一高中教育 2020 年財報，公司 2020 年年收入為 4.5 億元，凈利潤為 8092 萬元。
隨著 155% 的凈利潤大幅增長的到來，民間掀起了一股洶涌的質疑浪潮：當衡水品牌被做成大企業時，教育不也是資本化了嗎？
01
復制衡水的“神話”
要了解一中教育與衡水中學的關系，必須從其創始人張少偉說起。
38 歲的張少偉出生于河北省張家口市，距離衡水約 400 公里。2002年，經過一年的復讀，張少偉考入昆明理工大學金橋學院會計專業，在云南扎根。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不安分”的學生，曾經和同學們舉著寫著“導師”的牌子，去昆明的西展立交橋找工作。這里曾經是昆明最著名的家教市場。
▲ 張少偉 來源/常水教育集團官網
漸漸地，細心的張少偉覺得這種“原始”形式的補習市場太落后了。他開始收集補習供需雙方的信息，建立了昆明大學最大的補習中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為近 1000 名大學生提供了勤工儉學的機會。后來，他嘗試接受會計師培訓，以獲得創業經驗。
公司于 2005 年正式成立。當時，張少偉發現要考研的學生越來越多，于是他從別人手中接手了研究生教育品牌“啟航考研”的代理業務，通過幾年的精細化運營，啟航占據了昆明考研輔導行業80%的市場份額。此時，張少偉瞄準了中小學的課外輔導市場，并多次將“巨人教育”引入北方，在競爭激烈的昆明市場站穩了腳跟。
作為教育行業的資深大咖，將成熟的教育品牌引入當地，是張少偉一貫的風格。2013 年，張少偉計劃將這種模式應用到家鄉全國著名的衡水中學。
那一年，衡水中學在河北省高考中奪得文科、理科、文科前10名，104名學生考入清華北大，占清華北大在河北招生人數的80%。
因為云南和河北用的是同一套高考試卷，準備升中教育的張少偉立即帶著20多人到衡水中學考察。沒想到，合作談判得非常順利。
2014 年 3 月 24 日，時任河北衡水中學校長張文茂為云南衡水實驗中學揭牌。這是張紹偉在云南創辦的首所以“衡水”字的中學，首批招收了初中、新高中各6個班的600多人。據介紹，云南長水教育集團一期投資3000萬元。
▲云南衡水宜良實驗中學揭牌 來源/長水教育集團官網
這所學校是衡水中學在衡水市外的第三所分校，是常水教育經營“衡水”金字招牌的開端。此后，創造“衡水神話”的老校長張文茂帶領河北衡中名師赴云南進行調研指導，并曾為云南衡水實驗中學舉辦的活動代言，甚至在2016年見證了該校青年教師的集體婚禮。
“我們有責任和義務把恒中分校辦得更好，成為云南乃至全國的名校。”在張文茂的支持下，常水教育與衡水中學達成了緊密的合作關系。簡單來說，長水集團負責辦學，河北衡水中學輸出教學理念、派遣人才、分享教案等資料，努力提高云南和衡水的教育質量。今天的第一高中教育集團股東，常水教育集團高級副總裁兼副總裁桑海勇，恒食中集團副總裁兼校長丁業生，都是衡水中學的名師。
靠著這種復制的形式，張少偉的“衡水牌”在云南取得了不錯的成績。2017年，“云南恒石中學”在學生素質有限的情況下，派出14名學生考到600分以上，全校282人參加考試，71人在線。
其招股書顯示，在 2020 年高考中，63.9% 的初中生被大學錄取，29.2% 的學生被一流大學錄取，而同年西部地區的平均比例分別為僅為 40.5% 和 13.1%。
02
輕資產、高收益的“OEM”模式
衡水的招牌、傲人的成就、產業化的運營能力，讓第一高中教育成為地方政府眼中的“甜蜜點”，衡水在全國各地的分公司也迅速建立起來。
此時，掌握衡水IP的張少偉開始與地方政府和地產商合作辦學，采取輕資產運營模式，降低開學成本，稀釋風險，增加效益。
根據該公司的官方信息，19 號高中運營的 14 所學校中有 14 所是與地方政府聯合運營的。地方政府主要解決土地和設施問題，同時提供補貼和稅收優惠;師資力量、管理與教育資源的輸出，成為第一個從衡水中學“涌現”出來的高中群體。
此外，壹號高中集團還為房地產開發商提供學校資源，如綠地集團旗下楊凌地產的楊凌衡水實驗中學。據悉，這種輕資產的學校模式平均可以節省學校 65% 的啟動成本。
可以說，一中集團成為了衡水IP的運營商，地方政府和房地產公司都成為了加盟商。依托這種裂變模式，壹號高中集團已覆蓋云南、貴州、四川、內蒙古、陜西、山西、重慶等省、自治區、市，規模迅速擴大。
今年5月，第一高中集團以7650萬元對價收購北京明天未來教育科技51%的股權。張少偉對公司將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其他技術應用于教育的能力很感興趣。科技驅動教育將是第一高中集團向資本市場講述的另一個故事。
2020年衡水中學復讀，公司總營收4.458億元占4.05億元，政府合作協議收入占4127萬元，占比9.26%。根據對公司往年財務報表的分析，客戶收入可分為五大類：教學服務、寄宿費、教材銷售、培訓項目費和教育管理服務費。通常，教學服務（即學費）和寄宿費占客戶總收入的 60%~70%。
隨著學生人數的增加和固定投資的提高，第一高中集團預計 2021 年的總收入將在 7.7 億至 8.2 億元之間。
該公司的收入猛增，公司的主要股東也毫不含糊地存錢。
回顧公司過去的財務數據，發現2017年至2020年，其凈利潤分別為4710萬元、-1.69億元、3169萬元、8092萬元。在穩定的業績增長態勢下，為何在2018年虧損了1.69億元？
根據第一高中集團招股書，凈虧損1.69億元，主要來自支付給董事、高級管理層和員工以及某些外部顧問的薪酬，共計1.78億元。換言之，這部分費用是高管進行股權激勵和上市融資所產生的“手續費”。
招股書顯示，上市前，公司宣布派發股息2420萬美元，并擬于2021年第一季度支付上述股息，以及此前已派發但未支付的1040萬元股息。
教育行業的套現熱潮和中概股的低迷，讓第一高中集團的股價遭受了嚴重挫折：上市當天就破盤，從開盤價 10 美元跌至 8.80 美元。截至 7 月 16 日，該公司的股價已跌至 6.6 美元，市值不到 2 億美元。
03
快速擴張下的擔憂
如今，第一高中集團將自己定位為“學術高中+高考輔導”的“雙輪驅動”模式。
高考補習，也是高中三年級的復讀，是比學術高中更賺錢的生意。以 2019 年為例，學術高中生的平均學費為 16 573 元，而補習生的平均學費為 23 245 元。而且由于與政府的合作關系，First High Group 需要承接更多的公費學生名額。即使當地政府會支付差價，也遠低于留級生的收入。此外，No.1 High Group 不斷向西部低線城市擴張，導致其人均學費標準持續下降。
其實，第一高中組團也無奈在西部地區占據重位，經濟發達的東部城市似乎對衡水模式并不感興趣。
2017年，衡水一中平湖中學進入浙江時，遭到浙江省教育廳的批評：“衡水中學只有分數，眼里沒有孩子，就是落后，浙江不需要。近日，衡水中學分校走進深圳，“一年學費12萬元，一分鐘60個招生名額售罄”等話題沖上微博熱搜。后來經深圳市教育局核實，該機構由深圳市恒華文教育培訓有限公司主辦，未經市教育局批準，屬于無證學校。
值得注意的是，這家公司與第一教育集團的關系并不明確。公開資料顯示，該公司由衡水中學原校長桑海勇領導。Sang 是常水教育集團的高級副總裁，也是第一高中教育集團的股東。
在第一高中集團招股書的風險提示中衡水中學復讀，投資者被提醒，它不能保證其旗下所有現有學校都能換發營業執照，也不能保證新開辦的學校能夠及時獲得營業執照。
此外，最讓投資者擔心的是，一高集團能用衡水招牌多久。一方面是在美國上市的私立機構，另一方面又是公共教育單位，而在推動教育公平與優質教育的今天，兩者之間的“蜜月期”有多長呢？會不會有相關部門介入，成為第一高中集團心中最大的問號。
目前，另一家貼牌生產“衡水”教育企業和陽教育正蓄勢待發地進軍港股，教育與資本聯姻的故事仍在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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