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25-09-16 11:20:44作者:佚名
近年來,隨著社會進步,選擇工作一段時間再去海外深造的人持續增加。2023年5月,新東方教育發布了《2023中國留學白皮書》。報告中的數據表明,過去五年間,25歲及以上碩士博士意向群體數量穩步上升,到2023年已占總人數的12%。這部分人群中,有許多是已經進入職場的成年人。
三四十歲,在整個人生旅途中,年紀尚輕,但在學生群體里,已經算是成年人了。社會對于晚輩留學現象的看法各不相同,有些人覺得他們離開工作崗位去深造是為了躲避現實中的困境,也有很多人贊賞他們勇于突破常規、重新塑造人生的決心。對于“留學優勢是否依然存在”的疑問,人們開始思考,是否應該犧牲事業發展的關鍵階段,投入巨額資金與時間前往海外深造,這樣的選擇是否劃算?這種年紀偏大的留學行為,究竟是為了躲避眼前的困境,還是為了積蓄力量,開啟新的征程?
文_蘇素
文章原載于《留學》雜志總第222期
電視劇《三十而已》劇照
擺脫“中年職場危機”
職業生涯中存在不易察覺的“黃金時期”,即從離開大學到三十五至四十歲這段時期,一旦超出這個階段,便容易遭遇“中年職業困境”。國內某個知名求職網站曾開展一項題為“你的職業中年困境是否已經顯現?”的問卷調查,調查表明百分之八十四點零六的從業者陷入“中年職業困境”。再加上后疫情時期工作機會的競爭愈發激烈,使得“中年職業困境”的現象更加突出。
四十三歲之際,張亮計劃前往海外深造。先前供職于網絡公司,擔任市場主管的他,毫無預兆地遭遇了解雇。隨后,他在招聘網站上遞交了數十份個人申請,目睹心儀職位的要求從主管、經理層層降低至助理,卻始終未能獲得錄用通知。他轉而考取資格認證,嘗試運營自媒體,積極探尋其他可能,然而依舊看不到前景的明朗化。
張亮嘗試了半年的努力卻毫無進展,于是他決定到國外繼續深造,希望借此獲得新的發展。二零二二年歲末,張亮著手申請美國的高等學府。憑借過往的職場經驗,他獲得了六所知名大學的入學許可。經過慎重比較,他最終決定進入芝加哥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學習的學科方向是此前未曾接觸過的非營利機構運作。
過去這些年我主要從事市場相關工作,但在尋找新工作的過程中,我逐漸意識到非營利領域才是我最熱愛的方向,并且也更適合長遠發展。張亮希望通過出國留學,能夠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從而克服中年危機。
付曉宇和張亮的目標如出一轍,他在互聯網領域服務了八個年頭,同樣選擇去美國深造商業學科,程序員群體中廣泛流傳一種說法,三十歲之后,若繼續從事編程工作而不擔任管理職務,則視為人生失敗,互聯網行業里,純粹的技術崗位發展前景通常較為狹窄,三十多歲若未能晉升管理層,極有可能遭到淘汰,屆時將遭遇“三十五歲職場危機”。
我現在到國外求學,獲得了管理學方面的學歷,等學成歸國,就有機會轉行去做管理工作了。而且,通過提高自己的學歷水平,以后想要獲得晉升或者更換工作,也會更有優勢,我這樣做其實是為了能夠盡早避開所謂的‘35歲職業風險’。付曉宇這樣說道。
尋求二次擇業的機會
在大齡留學群體中,部分人因為個人志趣或事業考慮而改換專業方向,目的是為了爭取新的就業選擇。
趙伊楠是眾多例子中的一個,她曾在跨國公司任職多年。她決定放棄當前的工作,選擇出國深造,目的非常清晰:她原本從事的崗位薪資待遇和環境都不錯,但她對創意領域充滿熱情,希望轉行進入廣告行業。出國讀書為她提供了重新選擇職業道路的契機。
趙伊楠覺得,出國深造不僅能獲得一個嶄新的學歷,還能再次利用大學提供的各種便利條件,這些條件在步入社會后很難碰到。她坦言,進入職場后才清楚,除了專業能力,人際交往能力同樣重要。留學期間可以結識更多同伴和業內資深人士,從而拓展社交圈。將來大家能夠彼此交流情報、探討合作,這算是一筆寶貴的經歷。
王琛也有過相近的過往。她于32歲之際,前往英國倫敦大學金匠學院進修碩士,專業領域是傳播學。此番求學之前,她曾在新加坡工作了五年的教育領域。從教育轉向傳播,意味著一個相當大的職業轉變。王琛認為,跨學科留學是她實現職業轉型的關鍵途徑。
轉行能否借助留學成功尚難預料,不過王琛對此很有把握。她覺得,“年紀稍長”的留學生比起剛畢業的學生,其實有不少長處:許多改換專業的人,憑借經歷和先前的工作履歷,對跨領域課題的認識會更為透徹,對于撰寫論文的構思也更容易領會。而且,許多年紀偏大的海外學子已經具備豐富的職業背景,他們通常會集中精力獲取特定領域的實踐經驗,這樣在尋求職業轉型時,就能有效減少摸索的過程。
去探索更多的可能
周允今年三十歲,已經參加工作,他選擇再次出國深造,是為了達成一個一直以來的心愿,這個心愿源于他的專業背景和興趣,他大學本科學習的是英語,德語則是他的第二外語,他一直渴望去歐洲旅行,因為他覺得既然掌握了歐洲的語言,欣賞了那么多相關的電影,如果不去親眼看看那里的風景,那會非常遺憾。
周允大學一畢業就參加工作了。她年齡漸漸變大,去歐洲深造的念頭愈發迫切。周圍的人卻不停地勸她放棄這個想法,有人說她年紀不小了,和同學之間年齡差距明顯,一起學習會很別扭,還有人建議她先找份好工作,然后早點結婚生子,諸如此類。然而,周允心里始終有個聲音在吶喊,她渴望出國求學,親眼見識一下外面的天地。人生本就是一道選擇題,不該只有“到了年紀就必須組建家庭、繁衍后代”這一種答案。
周允高中時最向往的學科是歷史,卻因意外沒能報考,這件事讓她一直耿耿于懷。經過一段異常艱難的申請過程,她最終被意大利一所大學看中,攻讀的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歷史學科。
夏麥是在34歲那年做出了出國深造的選擇,她在中國最優秀的高等學府完成了本科學業和碩士研究,職業生涯在金融行業已經持續了十年。她在北京生活,習慣了熟悉的環境和有規律的生活節奏,如果對現在的工作不滿意,就換下一份工作,日子過得平淡無奇。有一天,她忽然領悟到,如果現在不去做某些事情,或許未來再也無法有機會了。
我是個有追求的人,不把目標達成很難甘心。大學時代夏麥就萌生過海外深造的念頭,可轉而投身職場后,這個心愿便耽擱下來。往后十多年間,留學這個念想總像野草般倔強,時隱時現卻從未真正消失。促使我決心出國的原因有不少,既想在金融商科領域系統進修,也想借此機會謀求職業生涯的蛻變。夏麥曾經健康狀況不佳,在尋求治療期間逐漸領悟到生命的價值并非僅限于職業貝語網校,趁年歲尚輕,應當努力追求個人抱負,去發掘更多人生際遇。她于三十七歲那年,前往麻省理工學院攻讀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逆“社會時鐘”而行,值得嗎?
美國心理學家伯尼斯·諾加頓曾經闡述過“社會時鐘”這一理論想要出國留學,它指的是一種得到社會主流文化認同的生活步調。對于很多人而言,遵循“社會時鐘”,人生遭遇挫折的機會會減少,生活也會感覺更順暢。然而,諸如張亮、周允、夏麥這些“高齡”留學群體,他們選擇主動違背“社會時鐘”,自然會承受更多挑戰。
首要的是“歲月不安”。中青網曾實施一項調研,調研指出三十至三十四歲是容易產生“歲月不安”的時期。在訪談里,許多人都會提及“不安”這個表述:同輩人的事業已經取得初步成功,而自身還在求學,會感到顯著的差距和不安情緒。
我偶爾也會對自己不生育卻堅持深造的選擇感到迷茫。我的本科同學幾乎都已為人父母。然而在意大利,這種對年齡的過分擔憂會減輕許多。周允的班級里,同學們的年齡跨度從二十歲到五十歲不等,其中一些人的年紀甚至超過了授課老師。在學校的圖書室里,她時常能碰見一些須發斑白的老年讀者背著書包,拿著手提電腦,趕在清晨就到圖書室搶占座位,這樣的情景總能讓她倍感振奮,她從不為當初選擇出國深造感到懊惱,只要心中懷揣著追求的事業和遠大的志向,年紀根本不會成為阻礙,她對此信念堅定地表示。
接下來要談的是“成本效益”的考量。早些時候,出國深造被視為“加分”的方式,不過現在情況有所不同。當前經濟形勢不佳,許多人傾向于利用年輕時光在就業市場上尋求晉升。當社交平臺上頻繁討論“歸國者收入難以覆蓋教育開銷”的話題時,花數年寶貴光陰,遠渡重洋去當“經濟困難的學生”,究竟是否劃算?
張亮拿到了芝加哥大學發放的兩萬美元助學金,然而在美國讀一年制碩士,個人還需承擔四十多萬元的開銷,這個花費實在很高。用投入產出比來計算,這筆錢算是白花了。他坦言,如果一開始就抱著要收回成本的想法想要出國留學,他根本不會選擇出國深造。他這樣風趣地評價自己的決定。
我從事金融財務分析工作,不過我認為留學不該以“投入產出比”作為評判標準,夏麥表示,對于我而言,出國深造最關鍵的是開闊眼界、豐富閱歷。我能與諾貝爾獎得主對話,可以和來自全球四十多個國家的同學們互動,他們給我的思想觀念帶來深刻影響,使我更加自信和剛毅。這些收獲都是無法用經濟價值來衡量的。
某種層面上講,“高齡”出國深造是社會包容性增強的體現。在多元的環境中,能獲得多樣選項實屬幸運。職業并非生命全程的唯一,成就亦有多種詮釋,能否再度啟程取決于是否已構思好未來的人生藍圖。任何抉擇都應獲得敬意,只要明確目標,不論何時開啟新篇章都不為遲。
來源:《留學》雜志總第222期